儿童节,朋友圈都在p童年照。
如法炮制,也虚幻了一张童年照。
我的童年,也梳这样的麻花小辫,但没有这样漂亮的衣服。
我的童年,是穿着花布衫的。花棉布,花的确良。
我的童年,夏天,穿塑料凉鞋在田间溪头翻蟹拔兔草;冬天,穿胶底布棉鞋在白霜的晒场地上跳皮筋。
我的童年,背着一个方方的书包,包里装着卷了边角的教科书和写得歪歪扭扭的作业本。
我的童年,几个小妞,摆出几把竹椅子,手里捏块手绢,便在那里咿咿呀呀唱半天。以为是在唱一出大戏,很投入的样子。
我的童年,有一箩筐的囧事。漫长的午休课是最难熬的,躲过巡查的老师,翻窗出逃,去摘噶公和茶片。也算是人生中的第一次越狱吧?暑期,最热的时光,台门里的大大小小都不上木楼去午睡,躺椅门板都被用上了。而我是那个众人皆睡我独醒的那个。等到他们醒来,满地找鞋,我在角落偷笑。一堆鞋子,都被我弄到鸡窝里去了,打死他们也想不到。其实,我也常常是受人作弄的那个。课间,男生抓了条小水蛇,你抛来我扔去,结果落到了我的脚背上。赶紧用力跺,竟然没抖掉,吓得我哇哇乱哭。于是,人家变本加厉,居然在我的笔盒里偷偷放过一条小小蛇。又一次,去外婆家,刚进门,居然被一只大公鸡啄破了耳朵。还有一次,打酱油回家的路上,一只白鹅突然从水田里起身疯追,我边哭边没命地跑,边追它边嘎嘎地叫,跑过一段长长的村道,再跑进狭窄的弄堂,一直紧追不放,直到到我家的门槛外,才被老妈呵斥走。还好,酱油瓶被我紧紧抱在怀里,没有打翻。一个春天,和喜玩,不知咋的,一口气拔光了人家好几畦的土豆,只为了看看哪棵结的小土豆粒多。我还居然拔到了一个黑炭似的老土豆带着几个小小的土豆粒,简直是一只老母鸡屁股后跟了一群鹅黄的小鸡仔 ……却不知,后果是喜家大人拿好多的土豆去赔偿种土豆的老太。……
童年的故事,总是生动而迷人,甚至贫穷、艰辛、顽劣、懵懂无知,都成为成年后不断自我回忆,不断向人叙说的情怀。
米兰·昆德拉说过:“人的一生注定扎根于前十年中。”
或许,童年才是每个人的本来。
童年,我们在一寸寸铺展画布。此后的日子,我们都是在绘制一幅叫人生的图画。
走出半生,童年是一笔私藏的黄金,一直在行囊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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