追随庐主,走安山古道。
一路茂林修竹田园溪花、一路石桥石屋石板路。古道寂静,只听得见水声泠泠,鸟声啾啾,此外,便是风翻动树叶的声音。细雨蒙蒙,花香盈袖,鸟语落肩,一条古道,十一闲客。无须马不停蹄急匆匆赶路,沿途的风景可以慢慢欣赏。
走着走着,忽然想起一个人来。海子。
我有一所房子,面朝大海,春暖花开。一直猜疑,这是不是诗人的离别赠言?送给每一个陌生人却唯独没有他自己。
诗人转身离去,尘世间,他没有寻得可以诗意栖居的房子?
选择一所房子,安顿灵魂,诗意地栖居。几乎是所有人的愿望。
也许,一所好房子,不一定要面朝大海。
有一所房子,依着山,傍着水。
五彩的鹅卵石,垒砌出墙体。不用刷泥灰抹涂料,鹅卵石排布的墙面是最精美的。
最好,是小青瓦的人字顶。鱼鳞般的瓦片,和椭圆的鹅卵石,最是契合。
木门木窗,开门能见青山,推窗可望白云。
小小的院子,鹅卵石铺地,拼砌出可心的纹路。围一圈竹篱笆,篱上爬着花藤,篱下植满鲜花。再在篱笆外种一棵桂树。枝杈横斜交叠,亭亭如盖。盛开时,满院子的落花。
屋檐下,码放着齐整的木柴。厨房里,有柴火灶头。灶膛里柴火正旺,锅台上冒着热气,屋顶的烟囱,缓缓飘起幽蓝的炊烟。
乡间小道,一年四季都有野花盛开。骑着脚踏车上班,在车筐里斜插一束野花。
这样的一所房子。空想想,都是多么的美好。
有人感叹,城里十套房,不如乡间一座老宅子。不无道理!
此行,遇见很多这样的宅院,住着我不认识的山里人家。羡慕了一路,然后,便写出了这么多痴话。
此行,可圈可点的东西太多。时间太瘦,指缝太宽,容不得我细细盘点。草草看图写话,记个大意吧!
石屋
遇见很多的石屋,每一间都有自己的样子。不用钢筋水泥,用简单的石块,便可以砌出牢不可摧的墙,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。
一间石屋,就是一曲从前慢。简朴的石屋,藏着太多消磨不动的东西。
石桥
见证了太多的重逢和离别,石桥把自己弯成一段最温柔的藤蔓。
杂草在石缝里纠缠不清。桥下的流水和时光一样,不曾老去。
建国,安山,都是高山上的村落。从窄仄的山谷上山,到建国,再从安山下山。用我们的脚步绕出一个完美的圈。山高坡陡,好在,石板古道,稳妥踏实。 那么长的山路,肩挑背扛,把那么多的大石板安放到各自的位置,耗费了多少的人力物力?用去了多少的年月?还有,那些石头垒砌的堤坎。也是壮举!
当时年月,有过何等热闹的场面?只能用来猜想。
古道寂静,我把它圈进我的文字,野草藤蔓把它捧在掌心里。
老树
大凡古老的村庄,总有老树相伴。
经历数百年的风雨,老树很老了,躯干破败,虬枝上却依然绿叶葱茏。
那些裸露的年轮,是神秘的图腾。弥漫着浓浓的沧桑,静静地与时光对峙,却绝不沉沦!
有老树的地方,总有佛龛,或是小小的山神庙。
老树是村庄的守护神。
老泥屋
泥屋,是泥土里长出来的房子。
低矮的泥屋错落分布在乡野,是村庄最古老的模样。
如今,泥屋已是越来越稀少了。
每一种事物的出现和消亡,都是应顺了自然法则。
溪花与山果
此行,遇见太多迷人的小花,也撞见太多诱人的果子。
最迷人的花,要数鸭脚青的那一抹幽蓝。
最诱人的果子,要数柘树的那一抹嫣红。
有太多的欢喜和艳羡。
最后,掏挖了一簇绿茸茸的多肉。种植在小小的花盆里,期待开出鹅黄的花朵。
农家小院
建国,路过一农家小院。
院外,鲜花盛开,彩色的朝天椒比鲜花还要艳丽。
院内,更是美得不得了。
粗陋的陶土瓮,被雕刻成精美的花盆。每一件,都是匠心独运,妙手铸就。
没有遇见主人。
忽然想起在电视片上见过这个小院。
看来,虽身居深山,却已是名声远播了。
青山依旧在,溪水绕流年。
东坡说,江山风月,本无常主,闲者便是主人。
行走山水间, 亲近生命的本源。便是获得了最美的安顿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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