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燕巢到斑竹,曾有过一段古驿道。
山还是那些山,水还是那道水,古道却已经走失在旧时光里了。
桥拱青藤缠绕,桥下清流涓涓。
寻寻觅觅,总算寻得古驿道的一斑一点。
古桥与古驿道走散了,只得留在原地, 独自重温旧光阴里的故事,一遍又一遍。
水泥路与石桥面相接,电线杆随意排布,电缆线纵横交错。那些粗工滥造的,杂乱无章的,俗不可耐的……该来的都会来,该走时都会走。最终,最长长久久的还是这古老的石桥。
古桥,依附着一个小小的村落。
公路在高处,车来车往。
村子在路基下, 自成一派。一道道石坎依坡而砌,低矮的泥屋房子,临水而起。狭窄的木门,小小的方窗,斑驳的泥墙。
站在这样的山村前头,忽然,有种不真实感。好似一段美妙而温情的虚构,那么近,又那么远。
山道弯弯,空寂无人。
在滕树草木的遮蔽里,踩着落叶行走。或许,总有一些足迹与古道相叠。
走着走着,山道就在某一道田埂处匿迹。
一路的光缆线警示标志,成了我们的路标。
寻路,探路,路总归在脚下。
一地红石络藤,一丛红辣蓼草,都是最美的风景。
当年的古道,也有过这样的藤条和秋草吧?
或许,谢家前辈也被它们深深打动过。
折回到竹林边上。 一沟涧流,从山上下来。一道石径歪斜在落叶里,通往高地。一边是疏朗的板栗林,一边是茂密的竹林。
于是,决定登山。古道探行就告一段落。竹林人家到斑竹的路,留到下次 。
山民便爬上高高的山脊,开垦向阳的坡地和山田。粮食匮乏的年代,这样的坡地和山田,曾养活了多少人家?
农耕时代过去,山岭上的田地却也不曾荒芜,真是难得。
板栗,茶叶,水稻,油菜……收了一茬又一茬。
红柿子,在山坡上美到极致。
随手捡拾起一枚,剥皮,入口,凉丝丝的甜。登山后,口干舌燥,吃一个柿子。那种感觉,真是妙不可言!
秋日里,爬一道山坡。在野菊花的幽香里,俯视山谷里的村庄。
就像,远远欣赏一幅画。
就像,远远端详我们的烟火生活。
然后,下山。
回到烟火的生活里,细细数算茶米油盐。
行走,是出走,也是回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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