拾掇旧衣物,翻到女儿幼小时候穿过的毛衣,都是自己手工编的,想是当时舍不得扔,于是就留在了衣橱一角。
一件是白色套头毛衣,胸前绣了只大蜻蜓,是按女儿的涂鸦绣上去的。母女合作的成果,女儿很是得意了一阵子,逢人便说这是她画的蜻蜓。当时配个紫色的灯芯绒裤子穿,挺有范的。一件是黄白两色拼织的马甲,前面贴了两个小熊,后面绣了行英文。本来是给侄子织的,那时织了一件黄毛衣,线多了很多,于是,干脆又织了件马甲。那时,还没结婚。那时侄子也就三岁样子,我也不知道小孩子的毛衣要怎样才合适,反正就送出去了,也算我这个准婶婶的一片心意。估计衣服多,又好像毛衣领子有些小,侄子也没怎么穿,嫂子有心,藏了很多年。等我女儿四五岁时,毛衣和马甲又归了我女儿。还是女孩子穿起来好看,看来我潜意识中就喜欢女孩。
其实,织过的毛衣不止两件,只是,其他的成品,像歌中所唱“风吹吹就过了,人笑笑就散了”,已经散失在岁月中了。翻阅旧日相册,居然看到一些毛衣的旧模样还存着,看到那时亲手织的毛衣,以及穿着毛衣的人儿,颇有感慨。
小时候,大家都织毛衣。我们这些小丫头也学着大人的样子,弄一团旧线,折两根蕨树枝,搞编织,可我笨手笨脚的,总是弄得一团糟。老爸支持我,给我削了两根短竹针。邻村一位和我同名的学姐送我一幅针,还有一团灰色的毛线。感谢那位扎两条麻花辫的学姐,后来我居然学会了。织出长长的方条子,不但会平整,还学会了上下针。我以为自己已经出师了,乘妈妈不注意,偷偷在她未完工的毛衣上牛刀小试。谁知,等她再次织时,马上看出了破绽,她织的花样被我压上了好几层平针。弄得她哭笑不得。后来,就单干,跟伯母学织线袜子。真的就学会了,穿上相当的暖和,大家都夸我。
小学五年级时,堂姐为我织了件紫色的线大衣,收腰,翻领,很洋气。于是,我暗暗下决心,等我学会了织毛衣,一定要织漂亮毛衣,不要织妈妈那种老土毛衣。后来,上了初中,流行棒针衫,线大衣拆了,另一位堂姐帮我织了件棒针套衫。
后来,大家都买机器上织出的毛衣了。小姨在羊毛衫厂上班,好几件毛衣出自她的手。但没有手工织的有特色。
真正学织毛衣,是大学里。那时,女生们都在织,我还算是提高班人员,有人漏针了,我都会过去补救。给自己织了好几件毛衣,嫩黄的,金黄的,大红的,都是马海毛。还织过白底蓝花的一件,灯笼袖,低领,开司米线,很柔弱,相当于现在的空调针织衫。
上班后,山村教学生活很单调。女教师们边看电视边织毛衣,或是边晒太阳边聊天边织毛衣。织了两件白色麻花毛衣,情侣装。可惜,也不是什么郎才女貌,各自胡乱穿罢了。还打过一件草绿色蝙蝠衫,最近在淘宝上发现了一样的款式,看来那时还挺潮。织过一件白色底藏青便毛衣,后面扣纽扣,胸前是我的英文名,自己画图设计的。给上大学的弟弟织过一件军绿和土黄相间的毛衣,胸前和后背织了几条大鱼,一律大口向上,尾巴向下。
婚后,就不断给孩子织小毛衣了。还学会了织开档毛裤和毛线帽子。织完后,总要绣些花花草草,热带鱼,小房子之类,这样,我的成品就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了。后来,孩子大些了,就没怎么织,一者工作忙,二者是婆婆代劳了。婆婆织毛衣速度奇快,虽然针法粗糙了些。后来,就买成衣了,老人腰不好,眼睛老花,织毛衣对身体不好。但她还是给我和老公各织了一件,一样的花样,不一样的颜色。
朋友孟飞是针织高手,给我女儿织过毛衣和背心,手艺在我之上。等老了,约她一起为儿孙们织毛衣,要好好向她学几招!
评论